面画如人——赏许吉尔老师的画有感

2013-02-28

我没见过许老师，但他的照片和几幅字画此刻就舒展在我的面前。

许老师是宝庆人，也就是现在的邵阳。邵阳方言简短有力，似无卷舌，也无冗长的感叹词，显得率真、简洁。因土地贫瘠，邵阳人有外出谋生的传统，似乎总是凭着一股子勇武的“蛮牛”性格，历史中曾经雄踞许多大城市的“宝庆码头”就是一个例证。那是乱世，和平年代里，大无畏的气概得益于艺术的点化便成为一种深刻的气度。

古人之所以钟情山水，皆醉翁之意不在酒，是谓寄情其中。观许老师的山水画，高山流水间，半山云雾仿佛大自然的一呼一吸，山色深刻凝重入微，流水清婉而无做作之态，雄壮峻拔中，一种雄性气度跃然纸上，漫出视野。那点染其间，扎于山石的青松和几缕红叶、掩于其间的山中居舍、拙朴的小石桥、山坡水畔的几叶泊舟，无不呈现出一派融入现实的理想之境；而此时的云山雾罩则更象是对人生一种深邃的思索，其苍茫现出无限悲悯之情，那一瞬间，凡尘俗世的喜怒哀乐就早已置之度外了。其字，也是形质饱满丰厚、雄健活泼，内里气韵流畅、洋洋洒洒，一腔胸襟坦荡的男儿情怀铺面而来。

细考，许老师其实来自崀山脚下。“崀”，山之良也，其字相传为舜帝南巡至此时感慨所造。著名诗人艾青也曾在此停留并留下了：“为什么我眼中噙满泪水，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”的诗句。崀山的美，令地质学者的论证报告都充满了诗情画意：“崀山丹霞地貌造型惟妙惟肖，栩栩如生，同类异型，各具情态。跌宕起伏动感强，一景多姿，移步换形，形色气质和谐协调。青山、绿水、红崖交相辉映，……绝无仅有，具有极高的美景观赏价值。”崀山，对许老师的字画及人格的影响无疑也应该是深远的，他描绘崀山的作品深得好评，并在崀山“申遗”成功之际与人联合举办了名为《崀山名人画崀山》的画展，也似乎是对这寄情良久的故土山水的一种朴素回报。

其实，“蛮牛”的比喻可以有两种解释：其“蛮”为勇不错；其“牛”既有“初生牛犊不畏虎”的意味，也是“俯首甘为孺子牛”的境界，前者是最初的莽撞进入，后者才是真正的升华之境。

《青年时讯》华南专刊第631期